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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在院舍好走】設寧養室 家屬陪善終 94歲婆婆享受最後的洗澡

香港安老院舍法定最低人均面積為6.5平方米,但有團體曾發現部分院舍實際環境惡劣,房間窄得只能容下一張單人床及一個細小床頭櫃。長者日漸體弱,要在院舍善終很難。

有本港院舍額外為彌留長者,準備善終房間。長者可接受紓緩治療,告別插喉、「吊鹽水」。家人親友更可在房內單獨陪伴長者,讓他有尊嚴地度過最後時光。院舍負責人希望能為長者在醫院善終以外,提供多一個選擇。

攝影:梁銘康

 

溫馨私人空間 彌留不再冷冰冰

香港基督女青年會雲華護理安老苑位於深水埗一座公共屋邨的底層,佈局與其他院舍大同小異,院友的宿房都是以卡板分隔。在那長長的走廊盡頭,卻有一間房間,名為「寧養室」。

與其他宿房不同,「寧養室」絲毫沒有冷冰冰的感覺。推開房門,亮起暖黃燈光,樹葉圖案的窗簾,粉藍字的牆身配上花草蝴蝶圖案,加上風景掛畫,角落裡的小盆栽,佈置溫馨。房間雖不算寬敞,但電動病床旁留有空位,更相連附有換氣暖風機的浴室。

院舍督導主任黎玉潔說,「寧養室」專為患有末期病患的院友而設,他們可選擇在彌留階段時,於這房間離世。「喺生命好晚期、末期時候,好想佢哋(院友)有個好舒適嘅環境,喺房入面有家人陪伴。」

 

家人陪伴 尊嚴、舒適地去世

臨終前,家屬與長者之間都渴望有私人空間,可以盡訴心中情,好好道別。偏偏在集體生活的院舍,及設探病時間的醫院中難以做到。但在「寧養室」,一至兩位摯親可隨時入內陪伴,房內細心配置了一張躺椅,讓家屬休息。「人嘅感官中最遲走係聽覺,如果有個地方,可以好好讓家人係最後講一啲說話就好,有啲嘢你未必想其他人聽到。」

「寧養室」設有醫療設備,當有彌留院友使用服務時,會有兩名註冊護士24小時輪流貼身照顧,提供紓緩服務,如按摩、洗澡等。醫生亦會盡可能每天到場,評估長者的需要,處方治療方法。

 

94歲院友寧養室離世

今年初,一名院友選擇在「寧養室」離世。該名院友年屆94歲,本身患有心臟病、認知障礙症和癌症。臨終前,家人一直陪伴在旁,醫生每日到場評估。院友希望能在離世前洗澡,院方最終助其完成心願。黎玉潔憶述,當時院友雖然十分虛弱,但仍很享受洗澡。「小朋友出世,我哋都會幫佢沖涼,人去最尾一刻,對我來講,沖涼都係好重要嘅事。佢沖咗涼,好舒服,了無牽掛,執得好整齊,我覺得好感動、感恩。」

經歷摯親離世,難免傷感。但黎玉潔指,院友的子女事後十分平靜,認為媽媽能有尊嚴地走畢人生最後一程。「離開有家人嘅陪伴,在世嘅人都覺得冇遺憾。」

 

盡量減少不必要入院 長者、家屬全程參與臨終安排

不抱憾,除了臨終時可全程陪伴,亦因為家屬和院友可以全程參與晚期的醫療安排。

雲華護理安老苑在2016年參與賽馬會安寧頌 「安寧在院舍」計劃。計劃會為院舍前線同工提供臨終照顧服務培訓,更設有支援護理團隊及醫生,讓三方共同在醫療、護理上照顧晚期院友。「例如患有老人痴呆、有心臟病、有末期癌症、晚期腎衰竭等, 呢類無法逆轉嘅疾病、好晚期,一年半載會經常入院嘅病友。」 院舍護理服務主任黃曉珊解釋。

計劃包含「預設照顧計劃」及「預設醫療指示」,主張減少院友入院次數,以及尊重晚期病患院友的意願,避免不必要的醫療介入。團隊醫護會經常監察院友的身體狀況,當出現發燒、感冒等情況,會諮詢醫生意見、先行處理,避免直接入院。做法既減輕公營醫療負擔,又避免家屬經常奔走入院探病。

參加計劃的院友亦可以選擇臨終時的安排。一是選擇接近彌留數小時內,直接送往醫院去世。或選擇在生命的最後的日子,入住「寧養室」,在家人陪伴下,直至完全失去呼吸、脈搏、反應等,才送往急症室,由公立醫院醫生發出死因醫學證明書。

副院長李寧表示,如有合適計劃的院友,會在其入住院舍的第一天,已跟對方及其家屬解釋計劃,治療及臨終的安排必須得到雙方同意,才會執行。院方更會與院友、家屬保持緊密溝通,強調一切安排以院友及家屬意願為先,「如果中途老人家或者屋企人想退出計劃,亦可以即時退出。」

臨終前的緊密參與,令家屬完全掌握長者的狀況,不致錯過最後一刻,「如果冇當中嘅參與,突然來到(死亡),會好難接受,即使已經好大年紀。」

 

讓長者決定臨終安排 醫院以外的去世選擇

要入住安老院舍,經常被指要「等到老、等到死」。根據社署最新數字,截止今年1月底,津助院舍及合約院舍的平均輪候時間為39個月。即使長者成功輪候入院舍,已十分年老及體弱。雲華護理安老苑目前共有151位院友,平均年齡高達88歲。去年4月至今年2月期間,便有24位院友離世。死亡對院友而言,其實十分接近。「我敢講,(院友)真係檻咗大半隻腳入棺材,我哋好想係佢冇咁弱,可以講多啲意願嘅時候,就開始討論、去諗、去計劃(後事安排)。」黎玉潔慨嘆。

 

倡擴大預設醫療指示 院舍增善終空間

社會近年有「在家安老,在家善終」的聲音,但黎玉潔指現實仍有不少限制。她舉例指,「預設醫療指示」範圍只涵蓋醫管局轄下的公立醫院,不涵蓋消防處救護員,即使院友在「寧養室」彌留,但在送院過程中,救護員仍須為瀕死狀態的院友施行心肺復甦,與指示原意有衝突。她希望,條例可以更清晰,政府各部門會有統一的處理,令院舍配合執行善終安排。

她又認為,現時安老院舍「有位都加床位」,無空間讓院友善終。她希望,將來新建的院舍,須限制增加讓院友善終的房間。長遠而言,她寄望社會能及早推行生死教育,改變風氣,「希望多一個選擇畀長者,唔止一條路,有咩事即刻去醫院,可以多個選擇。」

原文: shorturl.at/BQRS8

照護酒吧:超高齡化社會的社交場所

日式酒吧這種型態的飲酒場所,誕生於首次東京奧運期間。自此經過半個世紀,日本已進入超高齡化社會,「照護酒吧」型態的店鋪終於在世人面前登場!

一般我們對於日式酒吧(スナック)這個名稱,腦中浮現的是這副景象:拉開店鋪大門就會看到吧檯,以及吧檯一旁的媽媽桑(或是男店長),並且附設卡拉OK;熟客們在店裡有存放的瓶裝醇酒,一邊兑水啜飲,一邊高聲歌唱的光景,應該讓人非常熟悉吧。

在1964年的東京奧運期間,為了對抗政府當局強化規範深夜的娛樂場所,日式酒店以提供「輕食」(snack)的型態登場。1980年代以降,逐漸成為目前附設卡拉OK的型態,自此經過40年,一直扮演著各地區小型社交場所的角色,為夜間巷道點上燦爛的霓虹燈光。

近年來,白天也可以聽到從日式酒吧流洩而出的卡拉OK歌唱聲。店主有效活用白天的時間,根據不同狀況,提供無酒精類的飲料,接待唱歌的高齡族群。在我熟識的店家裡,也曾聽說有店家以半志工的形式供應茶點,給從高齡者照護機構搭巴士一同前來的團客,提供他們盡情歡唱的服務。

需要照護者及癌症末期病患也有類似需求

根據推算(2017年日本政府統計數據),2065年日本總人口的3分之1,將超過65歲,而4分之1將成為75歲以上的高齡人口,我國人口的超高齡化,已是無法避免。在這樣的狀況下,最近登場的便是「照護酒吧」,發祥於神奈川縣橫須賀市的「龍宮城」,位於追濱站徒步約2分鐘路程的商店街裡,店的外觀相當奇特,在老舊商店街中特別引人注目。若非進入店裡詢問他們的營業理念,可能會因為第一印象,而產生各種偏見。

其實,我在進行以日式酒吧為題的演講時,只要提到這家店,必定會出現以下2種反應。第1種就是大笑,覺得「年紀那麼大還要出門喝酒?」這種不禁失笑的反應;另1種反應則是質疑「居然用照護保險的錢出門喝酒?」皺著眉頭抱持否定的態度。我必須事先聲明,這些客人都是自費前往。接下來,我要說明這些反應都是源於器量狹小和認識不足。

該店的經營者,是一位約40多歲的青年企業家佐佐木貴也,他在橫須賀當地經營照護相關的行業。原本以針灸師的身份展開他的職業生涯,累積了許多照護事業的經驗與知識,並且將這些know-how運用在這間照護酒吧裡。

顧客原則上都超過65歲,許多人都是由照護人員陪同前來,酒吧也提供專業的照護用車接送。店裡完全設計成無障礙設施,為保護失智症患者不會隨意外出走失,更在入口設置了密碼鎖。洗手間裡附有折疊床,讓接受照護的人可以在裡面更換尿片。但是店面裝潢完全沒有一絲絲照護機構的氣息,反而呈現華麗風格的裝飾,富含讓人可以盡情享樂的創意巧思。

店裡的服務人員都是護理師、看護師和物理治療師,他們從佐佐木所經營的照護相關機構外出,到酒吧裡提供專業服務。顧客前往店舖前,店家會與其家人或照護機構(老人安養中心等)的職員事先商談,詳盡地詢問可以飲用的酒類和飲酒量等細節,以便進行規劃。有時會依照個人狀況,若有必要,會在酒中勾芡,以免不慎誤入氣管。

來店的顧客之中,不乏需要照護程度5級(譯註:日本依據需要照護程度共分成7級:「需要支援1級~2級」+「需要照護1〜5級」,其中的「需要照護5級」為最高級別,在進食、排泄、入浴等日常生活中,需要全面性的照顧與護理)的高齡者或癌症末期第4期的病患,他們認為自己應該再也沒有機會在酒吧和家人或朋友喝酒,因此在店家的萬全準備之下,可以放心度過一段歡樂時光。「龍宮城」就是這樣的一間酒店。

照護事業的發展型態

佐佐木談到自身發展這種店舖形態的動機如下。

「我曾想像,若是自己父母到了無法出門喝酒的地步,就算到了那個地步,還是想要讓他們開心吧。難道要對他們說:『因為你們是需要別人照顧的遲暮老人,別再任性了,就乖乖待在家裡吧!』這麼做真的好嗎?客人並非每天或每週都來,而是好幾個月才來店裡一次。當我看見他們發自內心地感到快樂喜悅,就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。」

佐佐木為了排除那些想要坑殺高齡者的惡質商人,而將「照護酒吧」的名稱註冊為商標。此外,由於採取日式酒吧的營業型態,所以事先預想到將會牽涉「風適法」(譯註:類似臺灣管理八大行業的相關法規),因此前往當地警察局等機關,進行了詳細的會談。但這是前所未聞的嶄新嘗試,直到順利開業前,道路總是坎坷不平,一路走來的艱辛故事,興味盎然,幾乎可以寫成一本書了。

他說,目前在當地的工商企業聚會裡,「照護酒吧經營者」的認知度顯著上升,此外,「龍宮城」獲得全國性的口碑肯定,對於原本經營的照護機構,也有很大的正面回饋。不僅止於言語上的善意表達,擁有極佳商業思考的經營者所進行的這個嘗試,已經超越了社會其他成千上百個創業和創新,成為一種刺激原有思考的商業型態,應該並非只有我才如此認為吧。

標題圖片:位於神奈川縣橫須賀市・追濱站前大馬路的「照護酒吧・龍宮城」(圖片:© 2019 照護酒吧・龍宮城)

原文: https://www.nippon.com/hk/japan-topics/g00627/?pnum=3

專家促安老殘疾院舍服務公開競投

【本報訊】去年財政預算案公佈向私營安老院舍、合約院舍及殘疾人士院舍等提供言語治療等服務,涉款逾6,000萬元,但有關計劃只讓非政府機構(NGO)參與,私人機構不可參與競投。有言語治療師指,處理老人吞嚥等問題需較資深治療師處理,惟NGO資源有限,難聘資歷較高的言語治療師,或會影響計劃成效。

為落實措施,社會福利署推出為期四年的「安老院舍外展專業服務」(安老院舍)及「私營殘疾人士院舍專業外展服務」(殘疾院舍)試驗計劃。安老院舍計劃將全港劃分為八區,由合資格的非政府機構向院舍住客提供職業、物理及言語治療師等外展服務,並列明機構有至少三年提供安老服務的經驗。其中六區已完成遴選程序,下月15日起投入服務。殘疾外展計劃則將全港劃分四區,要求機構具備康復服務經驗。計劃現為遴選階段,料下月公佈結果。

鄺俊宇斥未充份諮詢意見

言語治療師潘文瑋指,以訓練長者吞嚥為例,除一般訓練外,亦需教導前線職員如何正確餵食,故資深言語治療師較有經驗處理。言語治療師葉梁麗娥則表示,NGO因資源所限,難吸引資深員工入職,以一名20年經驗的言語治療師為例,NGO最多只給予四萬多元月薪,惟私人機構已達七萬元,兩者相差近一倍。她又指言語治療師各有專長,現時交由NGO統一處理,令接受服務者未能選擇合適治療師,促計劃放寬至私人機構也可參與競投。

教育局於中小學實行「校本言語治療服務」,言語治療師李錦成提到該計劃也接受私人機構申請,由各學校自行聘請兼職言語治療師或外購有關服務,以增強靈活性。民主黨立法會議員鄺俊宇批評,社署去年11、12月才公佈計劃由非政府機構負責,短時間內完成遴選程序,未有充份諮詢業界意見。

社署指,各院舍內的住客人數和服務需要均不同,營辦機構可按實際需要及院舍意願作適切安排。署方指,安老院舍的計劃撥款有別於整筆撥款模式,營辦機構須備有獨立賬目供社署審核,而殘疾院舍計劃則需符合《津貼及服務協議》的要求,以確保撥款運用得宜。

■記者李思潁

原文: https://hk.news.appledaily.com/local/20190128/O54WJDRZY2RJE5R6RLXG6ZX2RA/

【在世界邊端安老‧一】母認障 父自殺 清邁瑞士人建不綁老人村

清邁有一間由瑞士人開辦的安老院 Baan Kamlangchay,對香港居於護老院的長者而言,它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話。與其說是安老院,其實它是一條村。14位認知障礙症的病患者,大部份都是瑞士人,每兩位院友共住一間逾千呎的獨立屋,有寬敞獨立房間。他們逃離被約束的命運,每天在村內從早散步至黃昏,各人有三位看護24小時貼身照顧。院長 Martin Woodtli 把自己的家變成超市,把花園變成院友的露天茶座,為他們建游泳池,硬件上還是其次,他說:「我希望他們有自己的生活。」

每早八時半左右,院友各從家中走五至十分鐘的路程,到Martin家的花園吃早餐。他們一路走來,看護如愛人緊握着老人,太陽從後暖著他們的背。美麗圖畫的背後原來用父母的悲劇來填色,Martin呷一口咖啡,說:「我過世的母親是嚴重的認知障礙症病患者。」然後,他訴說父母一段《忘了,忘不了》的過去。

攝影:吳鍾坤

 

這是電影《忘了,忘不了》的一段情節: 

諾亞把故事說完:「當我跟你在一起,我像變成另一個人。我愛你,Allie。」然後他合上書。Allie問道:「噢,我很喜歡這個故事。誰寫的?」她躊躇了一會,她似乎記起來了:「我記起來了,是我們。我發生了什麼事?」Allie患上認知障礙症,住在療養院,她不認得所有家人,丈夫諾亞成為她每天新認識的朋友,他每天來探望她,為她讀他倆的故事。每次Allie記起諾亞,就只有五分鐘。他們擁抱一會,Allie就把他推開,說:「你是誰?」

 

照顧者的悲劇

很美麗的五分鐘。

然而,Martin母親記起丈夫的時候,就在丈夫的喪禮上。Martin發現母親患上認知障礙症時,她已是中度患者。思緒時而清晰,時而混亂,「她經常發脾氣,會哭,罵自己好蠢。」到了後來,她認不出自己的丈夫,把他當成同事而已。有時父親與她親近,母親就推開他,罵他,還說:「我丈夫經常到森林裏跑步。你不是我的丈夫。」那是Martin父親年輕時會做的事情。Martin:「我父親和母親沒有太多朋友,他們互相廝守一輩子,活在二人的世界,當母親認不出他,我父親好難過,無法接受。」對照顧者而言,情緒比身體更難受。「我爸爸因種種原因,患上抑鬱症。」

Martin的父親過身,與母親同住九個月,他決定雙雙移民清邁,「瑞士總讓我覺得很冰冷和空洞。而且護理院費用比清邁貴得多。」

 

說服母親:死去的是你深愛的丈夫

「那天,在我在舊公司上班的最後一天,本打算到泰國旅行。」就在那天,父親在家中上吊自盡,那是2002年。是母親先發現了,她剪斷了繩,把他放下來,然後跑到兄弟的家中求救:「我的同事出事了。」Martin:「我不解她竟突然如此理智。」Martin不斷說服母親,死去的就是她深愛的丈夫。母親不斷搖頭說不,她不相信。直至在喪禮上,她看到棺木裏那平靜、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,她趕得及記起來,嚎哭了一場。記者問Martin:「你為何要母親記起來?」Martin回答說:「那刻我覺得釋放了。我覺得獨自承受父親離世,很孤單,我可以和母親一起承受,一起擁抱。」

 

不爭論,接受他們的世界

於是,他搬進母親的家,接父親的棒學習成為認知障礙症的照顧者。「很不容易。」Martin慨嘆。他形容,就好像兩個世界的人被拉在一起生活,就如母親看到的世界是藍色,他看到的世界卻是紅色。「起初我會與她爭論,但後來發覺沒有用。」他說:「這也是他們的現實,你要接受他們相信的世界」,縱然是常人無法理解。有時候,母親的笑料反成為照顧她的動力。「她經常把我錯認成丈夫。」Martin說。Martin 43歲時,娶了泰國太太,「我母親呷醋了,在婚禮上她很生氣。」又曾試過與母親到公園散步,母親看到了鄰居,呼喊Martin:「Hans ! Hans !(Hans是Martin父親丈夫的名字。)」每一次,Martin都尷尬地解釋一番。

九個月後,Martin決定與母親一同到泰國清邁定居。「我曾在泰國工作,知道泰國人很尊重老人家,對長者感受很敏感,而且在瑞士護理院的費用比這裏貴幾倍,便決定到清邁生活。」他跟母親說要去一個很温暖的地方生活,「因為那時是十二月,瑞士又濕又凍,她不相信。」畢竟要說服她離開居住了四十年的家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他一個人花了很長的時間做資料搜集、申請移民簽證同時,也要訓練母親簽名,「因為她要在移民簽證上簽署。」練習多遍,母親記得如何簽署,「臨門一腳」到移民局時,她不簽。那刻,Martin抓狂了。

他笑言:「因此,有時我氣惱時,我會去看一齣喜劇。」

「幸好,上機那天,她的心情很好。」於是,他在清邁離市區不遠處找到一條僻靜的村落。「原本我打算到一所非牟利機構工作,後來想到我可以把對母親的照顧模式,關愛帶給其他人,才生了開設護老院的想法。」起初有兩位院友加入,他就在村內租住一間獨立屋,聘請幾位看護,漸漸發展至現時的模式。現時總共有14位院友,「不能再照顧更多人了,否則他們得不到很好的照顧,我希望這裏像一個家。」

 

把清邁變成瑞士

村內又一位藝術家,58歲就患上嚴重的認知障礙症,素來以石頭創作。他現在什麼都忘記了,誰知他每天在村內散步,仍然收集路上的石頭。他太太更把他過往用石頭雕塑全都寄到清邁,「讓他覺得這裏是家。」

但沒有家人,其實很難像一個家,他們會認不出家人,卻能認出家的感覺。村內大部份院友喪失語言能力,但他們仍然會笑,會流淚,會憤怒。有時候,老人家吃飯時會無故流淚;我們到訪一位長者的家,看護跟我說:「你小心點,他可能隨時會打你。」看護說,那長者初到安老村,大概想起家了,有半年時間都流淚,過了一年心情才慢慢好轉。

Martin說他們都是活在過去的人,把過去帶到現在。他母親曾經帶看護走到一間屋前,指著說:「那就是我從前的母校。」有時候,院友也會把附近的景物當成了瑞士的風景。因此,Martin在村口設計了幾個路牌,上面寫着的都是瑞士的地方。

有時候,老人堅持說要去瑞士哪個地方旅行,執行好李,看護隨他意,過了一天,她靜悄悄地把衣服放回去。又有些時候,老人說村外有座瑞士的山嶺,他要去遠足,看護也跟着他走。假若正確方向是往東,長者堅持往西的話,「我讓看護隨長者去吧。」若他們出村外不安全,或走得太遠,看護會打電話給Martin,他就駕車去找他們,然後裝作剛巧經過,可以載他一程順風車:「噢,你發生什麼事?上車吧,我載你去。」

 

讓他們生活自主

清邁有很多人仿傚Martin開設院舍,有些是以豪華resort作招徠,但Martin強調理念不一,關鍵是與院友的相處模式,都是他從母親身上領受回來,「與認知障礙症病人相處最重要的法則,就是不要爭論,因為他們是必勝。」

Martin更在村口開了一間小型超市。「這間超市的標誌和瑞士一間大型連鎖超市很相似,雖然這裏的長者是認知障礙症的患者,有時候也會想起瑞士那間超市。」Martin說。「原本村內有一間士多,但結業了。超市前身是我的客廳,但總覺較黑暗,陽光不夠,便開了超市,讓院友和村民也可以購物。這是院友從前的生活,也是他們現在的生活日常。」,「我覺得讓他們融入於民村中,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。」Martin說。每天院友都會到超市行逛一會,有時買一杯雪糕,有時卻買一大堆東西回去。Martin也讓看護隨他們吧,反正這超市為他們而設,收銀員把他們買的東西先記帳,回家後看護檢查後,就把不適用的東西拿回去超市。Martin:「希望他們感到生活仍有自主權。」

Martin強調:「因為他們每人有至少三位看護照顧,因此去哪兒都可以。」採訪之先,記者問Martin能否在當天安排一些活動讓我們拍攝。Martin說:「比較難。因為他們的活動很隨意,要視乎他們當天的心情。有時候,他們會游泳,有時候他們會幾人組成小組,到附近去浸温泉。」

老人時而清醒,清醒的時候嚷著要回家,「我會跟他們說,若回到瑞士,就要住在護老院裏,沒有活動了。」然後,他們就冷靜下來。

起初Martin開安老院,一位建築師設計了一座三層高的大樓,「我一看便否決了。這正正是我不想要的設計。」來清邁以前,他也想過把母親送進護老院。但是,瑞士護老院的模式與香港常見的護老院格局相似,一座大樓,居住環境狹小,環境封閉,會限制長者活動,「當我看到那環境,就不願母親住進去。」而瑞士院舍費用卻是他清邁安老院的三倍(約二萬至三萬港元)。折翼的鳥還是鳥,不能飛也不用困在籠裏。認知障礙症患者,喪失認知能力,但仍能感知。他們離家很遠,唯有自在、隨心,還是能讓他們笑。

原文: shorturl.at/abgiA

【熱血老年團】千萬身家創「生前遺言」攝製隊 錄下長者最後的話

有一支老年攝製隊,成員10名,平均年齡68歲,他們的拍攝內容很特別:免費爲比他們更年長的老人,記錄遺言。4年來,80多個老人,在鏡頭前錄下生命裏最後的心裏話:關於自己的身後事,關於對子女們的叮囑……很多老人,還未開口,就先落淚了。

編輯:張銳嘉(一条)

這些遺言視頻,根據老人的要求,有的在生前就公布,有的在去世後轉交給他們的子女。這些話對子女來說,字字戳心,也有人看了後悔萬分。

這支老年攝製隊的創始人,是家産千萬的老翁吳國雄,78歲了,「人生最後的時間,做些有意義的事。」今年9月,老年攝製隊獲得了南華早報主辦的香港精神獎。

 

生命裡最後的叮囑

「兒子,我在養老院一切都挺好的,只希望你能有時間來看看我。現在我最孤獨的時候就是放假,身邊院友的兒女都會載他們出去喝茶、逛街、看戲;唯獨我沒人來探望。有時間就過來吧,很怕等你真的來的時候,我已經不在了。」這是一次拍攝中,一位婆婆對著「生前遺言」老年攝製隊的鏡頭說出的話,鏡頭後78歲的吳國雄,止不住眼淚往下落。

而更多時候,當攝像機打開,鏡頭前的老人常常還沒開口,就已經熱淚盈眶,說不出話了……

因爲這短短十幾分鐘的錄製,是邁向生命最後前最想說的話。而你會發現,這些話都是最樸實無華的,也最觸動人。

「等到需要的時候, 我想我也會坐到鏡頭前。」—攝製隊成員 梁先生

 

「生前遺言」攝製隊,一個平均年齡68歲的熱血老年團。

在香港九龍、新界一帶,你可能常會看到一個老人團,提著大包小包的攝像機搭交通工具,吳國雄就是其中之一。吳國雄是香港明愛退休人士服務中心的一名義工,2015年創建了這支「生前遺言」攝製隊,最初只有3個人,現在已經有10名成員,平均年齡68歲。攝製隊最主要的工作,就是義務給養老院的老人錄製遺言,4年來,爲80多個老人完成錄製。

在吳國雄看來:「中國的老人,跟子女面對面談生死,還是挺難以啓齒的,無論是羞于表達一生的遺憾,還是擔憂子女無力接受。現實是很多子女根本不瞭解老人真實的心境和想法。錄製遺言視頻,可以讓老人們放膽說出心裏話。」拍攝後,攝製隊會用Premiere剪輯軟件將素材剪成一個2分鐘左右的短片,老人有權决定影片什麽時候給到孩子們,哪一部分可以生前播放,哪一部分希望離世後轉交給家人。

梁先生是今年剛加入攝製隊的成員,70了,老北京人,1985年移民香港,後來兒子、太太,也陸陸續續到香港。「我第一次跟攝製隊拍攝是在明愛養老院,一上午錄製了整整10個老人,對我衝擊很大。我覺得有些老人挺無助的。雖然生活條件上沒問題,但精神上很孤獨。」

梁先生說,其實每次組長吳國雄要分配給他剪片子,他都很猶豫,「因爲看到老人的影像,我就忍不住流泪。」「我還沒正式錄過遺言,但這一年,看老人們錄遺言的場面、聽他們說的話,感觸特別深。等到需要的時候,我想我也會坐到鏡頭前。」

 

為長者錄遺言的千萬富翁

自述:吳國雄

 1958年我隻身一人,從大陸來到了香港,家人還都在廣東。當時我媽媽身體已經不太好了,我希望能在香港賺够了錢,寄回家裏給媽媽治病。但我來香港後的不到半年時間,媽媽就去世了,當時我也沒法回去,沒能見她最後一面,這是我這輩子的遺憾。深刻體會到「子欲養而親不在」的痛苦。這也是我聽到很多老人對子女說遺言,止不住流淚的原因;也是我現在堅持幫老人們錄遺言的原因。

 

8元人民幣闖香港

從大陸來香港的時候,我身上只有8元人民幣。在香港打拼的幾十年,我做過巴士司機、消防員、服務員、可口可樂公司推銷員,各種各樣的行業。也因此賺了一筆錢。1970年左右,我花3000塊買到了我的第一個的士牌照,開始開的士賺錢。後來陸陸續續又買了3個,做成了一個小車隊。

08年的時候,我發覺自己年紀大了,在香港打拼這麽多年,也該退出安享晚年了。我就賣掉了這4個車牌,一個車牌賣了300萬港幣,四個牌照拿到了1000多萬,在當初是不小的數目。也回大陸走了一走,旅遊散散心。

我姐姐幾年前也過世了,人生沒什麽經濟上的顧慮了,就想過好現在的日子。覺得顛沛流離了大半輩子,應該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。我又拿出十多萬買了一些攝影器材,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。

 

活到老,學到老,老年人學習不容易

2015年第一次錄製遺言時,那位老人70多歲,身體很虛弱,坐著輪椅來拍攝的。有些老人看見鏡頭不由自主地緊張,說不出話來。還有老人家講得激動的時候,一直哭,只能等情緒恢復再繼續。

給老人錄遺言不是一件容易事,沉重且艱難。不僅是精神上的,對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,技術上的操作就很困難。我2000年才開始學電腦,學攝影攝像,從零基礎到現在半專業的拍攝,一個是憑興趣,一個是靠努力。

老年人學攝影不是件容易事。反應慢、視力差、聽覺差、沒記性都是硬傷。去外面上課老師有時候教得都沒耐心了,我們就內部一起研究學習。一位退休之前搞攝影的隊員帶著我們,內部錄好教學視頻,回去反覆看,看不明白再溝通。用這個方法,我們老年隊員進步速度很快。

大家都是義工,沒有錢收的,甚至交通費都自己出。幸虧在香港超過65歲,交通費只要2元。現在每接到一個新任務,我們的老年隊員們都可以迅速分配工作,根據活動內容選擇帶幾台機器,帶多少燈、支架……如果有新人加入,還會分配一個熟練的隊員帶新人,一邊做一邊學。

「在社會的角落裏,我們一幫老頭子可是很認真地在做我們熱愛的工作。」

 

人生最後的時間,做些有意義的事

可能有些人覺得遺言遺像這些事情不吉利,但現在很多老人都能想通。有一年我去了在香港舉辦的殯儀博覽會,很多人在推銷土葬、棺材等等,還看到很多老人在拍自己的遺像。

我問他們,不會覺得不吉利嗎?他們說:沒關係啊,既然每個人都要面對生死,與其到時候用家裏翻出來的殘舊照片,我們爲什麽不打扮得漂亮來拍照留下紀念呢。

錄製遺言是我一直覺得很有意義的事情。人到終年,不光能幫老人記錄生前想說的最後的話,同時自身作爲一個老年人,我希望可以爲社會做一些貢獻。雖然我們退休了、年紀大了,老年人也可以在逆境中自强。

給老人拍遺言之前,我就已經看開生死了:死亡是遲早的事。看過這麽多老人留下遺言後,我有了更多感觸——所有老人都希望講心底的話說給後輩聽,希望他們的離世沒有遺憾。

有人問我,你已經78歲了,打算拍到什麽時候?我不知道答案。

只要我身體狀况允許,我就會一直做下去,我發現我們這個年紀的人,想的太多,最後都會變成壓力。人生最後的一段時間,還是開開心心度過,這樣就最好了。

原文: shorturl.at/bmx78

公院爆棚 病人滯留急症室21小時

【本報訊】流感高峯期底下,公立醫院服務繼續超負荷。醫院管理局公佈,前日15間急症醫院的內科病房全部「爆棚」,整體佔用率高達115%;最嚴重的是將軍澳醫院,佔用率更由128%升至132%。

伊利沙伯醫院亦高達124%,據悉不少等候上病房的病人,前晚已經於急症室滯留,有人最少等候了21小時、至昨日下午都未獲安排上病房。

另外,亦有私家醫生表示,近日求診人數「爆到七彩」,一日可以接收近20宗流感新症,提醒未接種疫苗的市民,應盡快打針,以應對將會持續兩個多月的流感季節。

醫管局表示,前日急症室一共有5,910人次求診,當中948人需要於內科病房留醫。最多人求診的是伊利沙伯醫院,達499人次;該院昨日亦出現明顯的「星期一症候群」(Monday Syndrome)。

據悉,昨日下午有近百人坐滿該院急症室,急症室內亦擺放了多張病床。據悉當中有病人由前晚7時等候至昨下午4時,仍然未獲安排上病房,滯留最少21小時。聯合醫院情況亦非常惡劣,一度有多達102人候診,輪候時間超過六小時。

私家醫生每日接20宗流感新症

家庭醫生林永和表示,在流感肆虐底下,上周末的求診者中,近半為流感病人,平均每日有近20宗新症。即使近日天氣稍為回暖,但交叉感染會令病菌持續活躍,「通常都係一家大細一齊黎睇醫生」。

林永和提醒市民,兒童和50至60歲的「少老」為容易感染H1亞型流感的高危組別,應盡快打流感針。私營市場疫苗供應暫穩定,但月尾有機會缺貨,將與藥廠密切聯絡,視乎需要「補針」。

另外,港島東醫院聯網行政總監陸志聰昨日與傳媒聚會時表示,港島區將於2019/20年度推行24小時「通波仔」手術服務。日後港島區病人若果需緊急進行「通波仔」手術,可以按需要送往瑪麗醫院、東區醫院或律敦治醫院三間急症醫院接受手術。

對於之前有傳聞指,心臟科醫生會因此而萌生去意,他相信不會發生。陸志聰又說,東區醫院將會着力增強日間服務,包括擬改建洗衣場為日間手術服務中心,期望可於今年上半年完成研究及提交建議。

■記者梁銘恩、于健民

原文: https://hk.news.appledaily.com/local/20190108/NJ732SOEMX3PGVHJW6XIO46VIA/

【醫療改革】慈善機構善用視像看診 助婦女墮胎為偏遠病人斷症

隨着科技及手機網絡越來越普遍,利用視像看診的「虛擬醫生」服務越來越多,有醫療慈善組織亦利用視像看診,協助保守地方的婦女進行安全墮胎,同時有志願組織召集醫生,為非洲偏遠地區的病人看病。

來自阿姆斯特丹的醫生岡珀斯(Rebecca Gomperts)十幾年前創立遠程醫療服務「Women on Web」,為病人提供網上醫療諮詢,向波蘭及薩爾瓦多等禁止墮胎國家的女性寄流產藥,目前已經向包括美國等100個國家寄送藥物。岡珀斯的組織多數透過電話或Skype為尋求墮胎女性提供安全的幫助,她與團隊甚至會航行出公海,為有需要女性進行墮胎手術。

至於在非洲國家贊比亞,醫生嚴重短缺,全國僅1,600名醫生服務1,400萬人,英國人鐘斯(Huw Jones)曾在當地當導遊,他眼見當地多數民眾無法獲得醫療服務,回國後與有志之士成立慈善組織「虛擬醫生」(Virtual Doctors)遠距離為病人斷症,機構更獲得贊比亞政府支持。

贊比亞的醫護人員或診所職員會利用手機App或平板電腦,記下病人的病徵及拍照,資訊會傳回英國,由醫生義工協助診斷,部份病人個案更會轉介至專家處理,包括皮膚癌、愛滋病以及愛滋病相關的問題。英國的醫生會將藥物及設備存在贊比亞的醫療中心,並提出治療方法。

鐘斯2016年受訪時表示,「虛擬醫生」除了看診外,也可以幫忙解讀報告。例如當地雖然不缺X光等醫療設備,卻缺乏放射師,而「虛擬醫生」就可以為病人說明情況。

英國廣播公司/國際公共電台

原文: https://hk.appledaily.com/international/20190108/TUEHLJ5T4GIL5AA6ZXPWLHNTFA/

【醫療改革】有手機電腦就做到! 視像看診歐美應用廣泛

英國政府建議讓病人利用即時通訊程式,以視像會議的方法向醫生求診,以應付醫生短缺問題。其他國家近年也積極考慮這種應診方式,美國特朗普政府去年提出新例,有機會將「虛擬醫生」納入聯邦政府醫療保險(Medicare)承保範圍內;歐洲亦有科技新創企業提供手機app應診服務。

歐洲有不少科技新創企業提供在線問診諮詢,服務充滿彈性,例如2014年創立的愛爾蘭公司VideoDoc,病人只要用手機、平板電腦或電腦,就可以登入網站或用app上網與醫生進行視像看診,毋須預約。VideoDoc由早上8時至晚上10時都有醫生看診,用戶可以選擇逐次諮詢付費20歐元(179港元),或是繳付年費35歐元(314港元),一家四口一年年費則為110歐元(987港元)。

美國聯邦醫療保險和聯邦醫療輔助計劃服務中心(Centers for Medicare and Medicaid Services,CMS)去年7月提出方案,在2019年的《醫生收費附表》中加入新建議,為「虛擬醫生」買單。病人就算沒有面對面見醫生,只要透過通訊科技應診,或是向醫生上傳照片作評估也受保;方案亦會擴大Medicare所覆蓋的遠程醫療服務,將長期預防性服務都納入其中。

CMS官員維爾馬(Seema Verma)強調,中心希望利用影音應用程式,或者是醫療諮詢平台等技術,令Medicare更為現代化,她提到病人可以利用Skype等通訊軟件,讓醫生評估病情及提出建議。CMS希望新例有助減省病人來往診所的時間及金錢,同時減少醫生的文書工作。

事實上,美國私人醫療保險業界比Medicare走得更前,大部份保險公司已經承保「虛擬醫生」,包括安泰人壽保險(Aetna)、醫療保險公司Anthem、UnitedHealth Group及藍十字等,都有與在線醫療公司如Teladoc、American Well及MDLive等合作。

例如Anthem、三星和American Well三方去年合作提供24小時非緊急醫療服務。Anthem的會員只要利用三星「Samsung Health」應用程式登入LiveHealth Online服務,便可以與American Well遠程醫療平台上的醫生進行交流。

《福布斯》/Irish Tech News

原文: https://hk.news.appledaily.com/international/20190108/KZBIQXX75Q2DQX2DTUNRYL5JUY/

【醫療改革】覆診唔使去醫院! 英推視像看診冀減1/3門診預約

歐洲多國面對醫療人手短缺的問題,英國推出新醫療改革,革新的診症方法,包括讓病人以即時通訊軟體Skype,以視像會議的方法向醫生求診,政府相信,做法可減少三分一門診預約,省下數以十億鎊醫療開支和人手。不過有病人組織擔心,做法會將長者或無法使用手機的病人排除在外,整體上未必一定對病人有利。

英國政府推出一個10年的國民保健服務改革,當中包括推動病人透過手機等常用的裝置,用Skype看醫生。首相文翠珊表示,希望普及視像看診,令病人對整個求醫的過程有更大的掌握。

英國國民保健服務(NHS)行政總裁史蒂文斯(Simon Stevens)指出,醫生反映有很多門診病人實際上未必需要面對面看診,尤其是手術後的覆診、為長期病患者提供建議等,轉用Skype看診後醫院可減少3000萬的到訪人次,「可省下三分之一的門診數目,即3000萬趟的行程,而省下的醫護人手

史蒂文斯又指,如個別家庭醫生無法提供Skype應診服務,市民可考慮使用虛擬醫生服務「Babylon app」,此系統確保在2小時內提供普通科看診服務,以人工智能為病人診斷。

不過有病人組織的代表凱爾(John Kell)認為,政府推動醫療系統改革時,應從病人利益出發,並不應以節省開支為首要考慮,更質疑推動視像看診,只會對年輕、病情不嚴重的病有利,「重要的是不可將不懂科技、不習慣電子化的人排除出去。」

根據數據,全英國門診預約的數字在10年間倍增至一年9400萬,相關費用達到80億英鎊(約800億港元)一年,如果升幅持續,政府未來可能一年要花上11億英鎊(約110億港元)來維持服務。史蒂文斯坦言,政府有意結束沿用70年的醫療預約系統,批評舊的系統「過時而且不可持續發展」。

英國《泰晤士報》可以用於其他事情上,如研究及早在初期發現癌症,拯救更多生命」。此外,出院病人可以智能手錶、智能手機等裝置監察健康數據,確保數據異常時能及時通知醫生處理。

原文: https://hk.appledaily.com/international/20190108/NJY3PEFMUD753CQ5Y4IWKVOHMM/

完善居家安老 房屋規劃不能缺席

政府預期香港人口將持續高齡化,房委會屋邨人口尤其嚴重,長者住戶佔房委會公屋住戶總數由2010年的16%升至2016年的19%,當中逾十萬住戶均屬長者住戶,如何讓這批長者「老有所養」,對政府而言確是一大挑戰。對長者來說,除入住安老院舍外,居家安老也是選項之一,政府應為此提供適足配套,並徹底改變未來房屋發展的規劃思維。

 

新計劃顧及家居設計 成效不俗

要讓長者「安享晚年」,當然不能僅限於「有瓦遮頭」。隨着身體機能老化,更需要向其提供全面的日常生活支援服務。就此,一方面,政府應提供適足的資助安老院舍;另一方面,政府應改善、推廣居家安老計劃。

房委會早在1990年便已在屋邨試行「屋邨老人社區服務計劃」(服務計劃),向有需要的長者租戶伸出援手,但在2003年底以服務重疊為由將計劃取消。計劃突然中止,這反映管治者短視,未有認識到人口老化帶來的長遠影響。

及至2012年,房協於轄下20個出租屋邨大舉推行「樂得耆所」居家安老計劃,為長者提供一站式的服務及關懷網絡,以支援他們在住屋、醫療護理及身心社交等需要。「樂得耆所」與上述服務計劃最大不同之處,在於除了一般的復康及保健服務、推廣運動以及健智訓練,亦會特別邀請職業治療師進行家居環境評估,以提升家居安全。

港大受房協委託,就「樂得耆所」計劃進行研究,四年間研究了12條房協出租屋邨、約千名長者,指計劃不但減少長者入住安老院舍意欲、具抑鬱症狀的百分比,跌倒次數亦由約20%減至不足16%;使用急症室的百分比,亦由逾30%減至24%。政府在去年接納了《安老服務計劃方案》中社區服務、院舍照顧維持平衡的目標,既然「樂得耆所」計劃成效顯著,那麼,政府應盡快將之推廣至其他公營房屋。

 

推動房屋整合規劃 建設安老社區

隨着將來有更多公共屋邨落成,政府在規劃房屋設計時若有更整全的「居家安老」計劃,發展「公屋2.0」,相信更能收事半功倍之效。舉例來說,新加坡早在1998年便從房屋規劃的思路推行「居家安老」,他們規劃的樂齡公寓以滿足一至兩位老人需要的小戶型為主,但公寓當中會設有提供養老服務的場所,如樂齡服務中心、診療中心、活動中心和心理治療室等;當局也會為老人專門改造設施,例如調低公寓單位開關、門鈴和門窗的高度,而在室內間隔方面也會讓廁所緊靠卧室,並設置長明燈等。

在香港,上述房協「樂得耆所」計劃亦已設置長者康樂中心,每星期有義工協助長者進行健腦訓練。有長者指,有空就會去康樂中心打米蘭牌訓練腦筋,中心也會為長者進行健康評估和每月健康檢查,讓長者可盡量留在家中照顧自己。

香港並非沒有「後來居上」的機會。舉例來說,政府在去年12月已推出10億元的「樂齡及康復創科應用基金」,將資助安老及康復服務單位購置、租借或試用科技產品,以改善服務使用者的生活,減輕護理人員及照顧者的負擔和壓力。如果將有關樂齡科技的應用結合房屋規劃設計,便有機會有所突破。

 

第三條路線 社區彈性安老

除此之外,政府若能完善「居家安老」的房屋規劃社區設計,也有機會在「院舍安老」與「居家安老」之外開拓出第三條路線。舉例來說,在日本就存在一些由民宅改建,屬於社區嵌入式照護的「小規模多機能型居宅介護」,他們主要提供少量床位讓社區有需要的長者彈性暫住,日常則分散在自己家中的照顧模式。

部分服務單位更力求打破機構與社區的「圍牆」,讓路過的居民可以到機構裡跟長者打招呼或是「共餐」,也開放讓小朋友入內與長者玩耍,將機構與社區自然地融為一體。隨着未來有更多公共屋邨建設推出,或者也是時候讓我們一同拉闊居家安老的規劃想像。

原文: shorturl.at/drRT3